TWed2k - 文字海洋 - [短篇小說]陌生人（四）

liochang
鐵驢友〔初級〕

今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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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有功練的地方

#1 : 2008-3-8 11:07 AM 只看本作者	送花 (9) 送出中...

4
接下來的幾個禮拜因為學校要辦運動會，所以一時無法參與社團，而其中最高興的人我想一定是學弟了，因為他可以脫離我的魔掌幾週。
後來聽他室友私下透露，說他那幾週作夢的時候真的會偷笑‧‧‧‧。

由於事務繁雜，幾乎每天都要忙到很晚，回到家都已經快要十二點，就連門口的流浪狗都因為已經過了撒尿在我車輪上的時間，pass好幾天都沒有開工。所以牠那幾週也許會有些失落感吧？畢竟失去了熟悉的廁所‧‧‧‧。

聽主任說，如果你覺得一個人很閒，就叫他去承辦運動會，我想我是深深體會了。運動會真是一種操死老師累死學生的愚蠢活動啊！這是我最大的心得。
運動會完結後，拖著疲累身軀回到家的我，簡直感覺快要斷氣了。而等我回神過來的時候，那已經是隔天晚上七點了。至於我是怎麼睡在沙發上，我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雖然帶著全身疲憊，約定好的事情我還是會去完成，社團時間我還是準時出現。
「嗨！學長，好久不見了！」原本躲我都來不及的學弟，竟然帶著曖昧的微笑和我打招呼！
這和平時學弟看到我的表情好似不大一樣。
我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一種慘烈中帶點悲傷，痛苦中參雜著哀嚎的表情。
當我帶著狐疑的態度看著學弟的同時，從他後面蹦出了一個人。

一個元氣十足的招呼直穿我耳朵而過。
『喲喝！你終於來了！』

這倒真是讓我大吃了一驚。
「妳‧‧‧‧怎麼會來？」
『你不希望看到我來？』
「也不是啦，只是有點驚訝。」
『你看起來很疲倦喔！運動會很累嗎？』
「妳怎麼知道我辦運動會？」
『你學弟很健談啊！』
「嗯，我又發現他輕功外另外一項商業專長了‧‧‧‧‧。」
『是什麼？』
「出賣學長‧‧‧‧‧。」
原本在一旁一邊蹲馬步、一邊偷瞄的學弟應該是有感受到我的灼熱光線，所以抖了一下。

『你知道嗎？後來我又去了好幾次那家早餐店，不過都沒有看到你。』
的確，遇到她那天之後不多久我就開始籌備運動會，幾乎連早餐都沒有空吃，當然不會出現在那裡了。
「晤‧‧那陣子比較忙一點吧！連早餐也沒空吃。」
『所以囉！後來我就來這裡找你，可是一連幾週你也沒有出現。』
「妳每週都來嗎？」
『也沒有啦！上週有事情，所以我就晚一點來，大概半夜十二點多吧！』

「‧‧‧‧‧‧‧‧‧‧。」
『幹麻不說話？感動嗎？』
「不是，我等妳良心發現，說出實話。」
『你這樣說話很傷女生的心喔！』她故意用含淚的眼光看向遠方。
「不是啦，我是開玩笑的，妳不要哭‧‧‧‧真的！‧‧‧‧」
『你常讓女生哭喲？』她冷冷一句話，讓我更是慌張了。
「沒有，我從不做會讓女生哭的事情。」
『呵呵！你這個男生真單純。我上週是因為十二點多剛好經過這裡去買宵夜。』

看來女生愛說謊，而漂亮的女生說謊說得更厲害。

「妳找我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沒有。』
「沒有？那為什麼要找我？」
『你為什麼要這有這麼多為什麼？』
「耶‧‧‧‧‧‧不為什麼。」
『又說：為什麼！從現在開始我們來玩一種遊戲，叫做不說“為什麼”！』
「為什麼？」
『喔！你犯規一次，集滿三次就輸了！你還剩兩次。』
「啊？」

後來我知道女生的很多事情是不讓人問為什麼的。
為什麼？
就叫你不要問為什麼！！
‧‧‧‧‧‧‧‧‧‧‧

後來，她在一旁看著我教學弟，直到社團時間結束，學弟再度施展草上飛功夫，隱沒在黑夜中。
也第一次發現散步在黑夜中的校園其實感覺也蠻不錯的，因為身邊多了個人陪。

『你剛剛在教學弟很專心喔！你在做事的時候都這樣嗎？』
「是嗎？我從來沒有發現過。」
『當然，因為你太過專心，所以不會發現自己很專心。』
「呵呵！妳在念繞口令嗎？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三句。』

我停下了腳步，好奇的望著她。
「什麼東西三句？」
她吐了吐舌頭，說：『這次你維持正經三句。』

沒想到她還記得這件事。我聳了聳肩膀，一副被抓到了，認了的樣子。

「今天除了學弟之外，我也發現妳的另外一項特質」
『什麼？』
「認真。」
『是嗎？怎麼說？』
「妳對於說過的話都很認真。」
『這是當然，每個人對自己說過的話都應該認真，不是嗎？』
「嗯」
『你會嗎？』
「應該吧？」
『不可以應該！一定要！』
「可是萬一是在受迫的狀態下呢？比如說你忘了帶衛生紙，室友說要是不答應請客，我就不給你衛生紙‧‧‧‧‧。」
『即使是這樣也不可以不認真，不然我寧願不要衛生紙！』
「妳真堅定。」
她突然停下轉身大聲說。
『是男人的話，說的話不可以不算數！』

我們兩個在原地停止了好幾秒，是因為她的突然一句話，也是因為我反應不及剛好撞了她滿懷。
這天月亮很圓，夜空星星滿天，沒有烏雲，所以她臉上的紅暈久久未消，在月光下全都映入眼底。我們遲疑了一下，各退一步。

靜默了幾分鐘後，我先開了口。
「妳知道雞、狗、羊三個跑進7-11，哪個不會被打出來？」
『我哪知道？』
「想知道答案嗎？」
『隨便！』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啊？為什麼！』
「妳犯規了！記一次，我們現在平手了。」
『你真奸詐，在這種時候陷害我，不公平！』
「兵不厭詐嘛！」
『那答案呢？』
「是羊‧‧‧‧‧」
『‧‧‧‧‧‧‧‧‧‧』
我微笑不語。
『我偏不問你！你故意要騙我說那三個字。』她偏過頭假裝生氣。
「好啦！我說就是了，美麗的陌生人！」
『哼！』

我知道她轉過頭不是生氣，是在掩飾那似紅蘋果的臉頰。

「因為， 7-11它24小時都不打“羊”。」

由於這個笑話實在太冷太好笑了，所以她連假裝生氣也裝不了，在紅蘋果般的臉上綻開笑靨。
不知道這是不是就叫做蘋果花？

『哈哈！你有一種把女生變成沒有氣質的超能力。』
「是嗎？」
『不然就是讓人肚子痛的超能力。』
「吃壞肚子嗎？」
『不！是笑壞肚子。』

「下次不要去吃早餐，我們去吃晚餐好嗎？」
『這算是邀約嗎？』
「嗯，算是。」
『那我考慮一下。』
「機會像是流星一樣，一閃而過喔！」
『你有沒有見過流星被打的？』
「耶‧‧‧沒有咧。」
『你可能很快可以親眼見到。』
「我並不想。」
『可是我很想。』
「嗯，我們還是轉換個話題好了，妳下週三晚上有空嗎？」
『不確定，要看心情。』
「女生真是複雜的生物‧‧‧‧。」
她小瞪了我一眼，我則是故意抬頭看天空。

「那就這樣了，下週三晚上六點在校門口。」
『我可沒有答應唷！去不去還要看緣分。』
「緣分呀，好空泛喔！可以確定一點嗎？」
『隨便你！』

雖然她嘴巴上說的很不確定，我卻很是期望她會來，而且我有一種直覺她會來。
不只是女生，男生也是會有直覺，而且常常很準確。
比如說我大學時代，我感覺到會被當的國音學，後來果然被當了。
只是室友們一直虧我說，你這不叫做直覺，叫做預告啦！
翹課比上課多，期中考也睡過頭遲到，不被當才叫做奇蹟咧！

也許吧，如果是預告就一定會準確，那我希望真能如此。

今天，我自己不知道哪根筋短路了，竟然脫口說出要約她吃飯！？
和平常的自己不一樣。
難道‧‧‧‧？
算了，這種事情有時候太過複雜，還是別想了。
話說回來，我日記裡怎麼好像被她佔領了一樣，她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
那個美麗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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