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ed2k - 文字海洋 - [短篇小說]陌生人（二）

liochang
鐵驢友〔初級〕

今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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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有功練的地方

#1 : 2008-3-2 11:32 PM 只看本作者	送花 (9) 送出中...

2
遇見她後幾個星期，一切又如以往。
學弟依然沒有學會游泳，但是開溜的輕功仍然高絕。
我班上頑皮的小毛頭眼白過多的毛病，完全沒有復原的可能性。
還有天氣依然涼爽。
門口的流浪狗永遠喜歡蹲在我的車輪旁撒尿。
一切的一切都這麼重複而類似。
正當我漸漸遺忘她的時候，人生的巧合卻讓思緒開始鮮明起來。

『嗨！原來你也喜歡來這裡吃早餐呀！』

這突然的招呼讓嘴咬包子、手拿著報紙的我措手不及。
我當時臉上的表情一定是很好笑，否則不會引得她如花的笑靨。

「嗯！？你惹麻費來熱里？」〈嗯！？妳怎麼會來這裡？〉
『看來我們有代溝喔！我不大懂你的火星文‧‧‧‧。』
「啊！奧彥，偶襪寄凹子囉！」〈啊！抱歉，我忘記包子了！〉
『看來你不只好辯，還很堅持喲！』
「咳！咳！‧‧‧咳！‧‧‧怎麼‧‧‧說！」
『就從你堅持把包子吞進去這點看來，就是如此。』

與其說是堅持，不如說是驚嚇吧！
那包子殞落絕對是意外。
它應該沒有想到它的一生會毀在一個招呼下。
不過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包子兄，瞑目吧！至少你的死因是個美女。

喝下近半杯豆漿後勉強吐出了句話。
「沒想到一陣子不見，妳的冷功又上一層樓。」
『冷嗎？還好吧！我一直是誠實而爽直的！』
「說真的，我覺得這句話更冷。」
『我應該到牆腳畫圈圈嗎？』
「嗯，我會替妳打聚光燈的‧‧‧‧。」
『我們一定要這麼冷嗎？』
「冷是一種生活態度‧‧‧‧‧‧。」

空氣中呈現著一種奇妙的靜默。
突然我們都大笑了起來。
整個早餐店的眼睛都因為笑聲被我們吸引了過來。
兩個冷凍人不得已只好低調一點。

「看妳的裝扮，妳是騎腳踏車來的嗎？」
『嗯，花蓮的空氣很好，很適合騎車運動喔！』
「不過我倒是比較喜歡用跑步的，這樣可以更接近大自然」
『真的嗎？你都到哪去跑步？』
「H大，如果沒有社團的時候我會到那去跑步。」
『一個人跑步呀！不覺得這樣有點寂寞嗎？』
「有時候一個人一邊跑步可以一邊思考些東西。」
『你看起來不像是會思考的人喔！』
「人啊！有時候不能光從外表來判斷的。」
『可是往往可以從一個人外表知道很多事情，對吧！』
「妳好像總有些奇怪的哲理藏在妳的腦子裡。」
『你也知道這叫做哲理嗎？我還以為你只知道練功咧！』
「練功只是表象，其實我練的是心」
『心也能練的嗎？』

我推了推眼鏡，喝下最後一口豆漿。
「每個人都在練心不是嗎？只是方法不同罷了！」
『好難懂‧‧‧‧‧‧。』
「小妹妹妳還小，等長大了就會懂了。」
『我看你這種難懂的道理，可能到我老了還是無法理解。』
「這種事情是講天份滴。」
『看來你蠻喜歡周星馳的電影喔！』
「這種事情不要問我，我一分鐘幾百萬上下的！」
『看來我下次遇到你應該測量一下，你可以維持正經幾句話‧‧‧‧。』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我可以維持多久‧‧‧‧‧。」

『小姐妳的蛋餅！』突然地早餐店的歐巴桑從後面大手一伸，一道渾厚掌風直撲後腦而來。
還好叔叔有練過，一個移形換影左移兩公分，不然可能要帶著一頭蛋餅回家了。
不知道是怎樣一個早上，這麼刺激的事情一次全都來。

『終於我的早餐來了！不過可惜的是你的早餐已經吃完了‧‧‧‧。』
「嗯，是緣分嗎？嗯！是加了緣分‧‧‧‧‧‧。」
『夏天吃一碗冰是痛快，吃兩碗還可以，吃三碗就會讓你拉肚子。』
「好吧！既然事已至此，那在下只好告辭了，以免妳拉肚子！」
『看來你也不笨嘛！』
「對了，我還不知道‧‧‧‧‧‧。」
『什麼？』
「沒有‧‧‧‧‧，再見！」

我起身準備離開的同時。
突然想起我竟然和這位“美麗的陌生人”聊了這麼多，卻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又一轉念。
也許有緣的話，我和她一定會再度相遇。
那麼，也許名字就不是這麼重要了。
也許緣分也如同練氣一樣。
如有慧根，那氣自然隨意而走，最後成為一個完整的圓，不需要刻意或是人力雕琢，如渾然天成一般。

『不會吧！這樣你就要走了？』
「不是，因為我剛好和別人有約，不是因為妳的話。」
『你‧‧‧‧‧。』
「什麼？」
『沒事‧‧‧‧，你常來這家店嗎？』
「假日偶爾吧！不算是常來。怎麼了？」
『沒有，問問罷了。再見！』

人與人，偶在人海中認識，進而相互交談。
再有緣分，也許可以成為朋友。
這次與她是第二次相遇，那麼是不是代表我們應該可以成為朋友？
不過是連名字也不知道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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