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ed2k - 文字海洋 - [原創]寫給C-4(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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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驢友〔初級〕

今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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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aiwan

#1 : 2007-1-31 09:44 PM 只看本作者	送花 (17) 送出中...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有過一個夢想
希望自己將來在長大後，能成為一個會在電視上出現的職棒投手。
雖是不切實際，但C總喜歡聽著我說著，關於我所擁抱過的夢想。

會在電視上出現的職棒投手、教育英才的數學老師與奮世忌俗的放浪作家
C總是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要求我說著，
卻連一句關於她自己夢想的話語都沒有說過。

不只一次看見C眼中那落寞的哀傷，
我能感覺到希望在C的身上是件挺奢侈的夢想
也能感應到從我瞳孔之中可以找回C所失去的東西一樣。

想起C曾經對我說過，
『我總留不太住身邊所想留住的人。』

我摸了摸C柔順的髮梢，然後說著
『留不住的東西，就如同流水般，它始終都會穿越過去。別再想了。』

其實關於C，即使是躺臥在我臂彎沉睡的C
對於C的過去、所負擔過的痛楚、甚至連關於C的想法我也無法全部觸摸著
想想C總是喃喃自語的說著，
『連我的存在都是微小的喔。』

那麼關於我呢？
我的存在對C來說該也是無關緊要的了吧。
C沒再說些什麼，只露出了一個很奇怪但卻依舊甜美的微笑。

說是奇怪，大概也只有書裡那類不食人間煙火，超然脫俗的仙子般的笑容可以比擬。
總之，該是個看透世間所遺留下來的笑容吧。我猜。

不過C終究死去了，與因為某些緣故苟活存活著的我，都只是世俗的產物。
超然不了什麼，也依舊改變不了這世界所謂的因果。
只要一想起關於C死去的這個事實，顫抖的雙手就快寫不出東西了。

C所說的那個小小的公園，嚴格的來說並不能稱之為小
午後的陽光灑落草地，
有幾個老人在敲打著槌球、幾個孩童騎著單車忘情的喧鬧著
也還有數個放著高分貝的音樂正跳著土風舞的婦人。

總之，我實在沒有辦法了解關於C所說的獨一無二
但我還是想了解關於C所說過的每句話，
『全世界最漂亮的夕陽。』

隨意揀了各椅子，我便隨性的坐下
點上了煙，用煙霧去推砌關於C曾說過的美麗夕陽
該是沒緣由的，又再一次想起了C
在很久以前，妳該也是與我一樣坐在這邊，看著即將落幕的相同景象。

該怎麼說呢，不是因為要一次清楚的記閱起關於C所描繪的世界才來的嗎？
C說過的，
『這樣子我就可以永遠不再有過與C的記憶，關於C的回憶片段也將消逝。
就像光芒穿越了我的身體，帶走了有關於C回憶的全部，該是這樣子的吧。』

但距離C死去的時間也過了好些年
守著C所付與我的使命承諾也完成了，那麼這樣的使命也該有了它的歸屬才是。

只是我到底為了什麼而來、是否真的想要忘卻關於C的全部記憶、
與關於死去的C的意識是否與活著的我共存這樣的事，我竟連一個都無法確定。

『你該是這樣子的人吧。』，C對我說著

我笑了笑，坦白的說，懶得解釋與極盡無法自我介紹是我唯一得知關於自己的印象。
所以關於C眼中的那個我該是怎麼樣子的一個人呢？

C總是習慣把心理的話想上好多遍，然後才說出關於她心理正確的字語。
從C死去的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變成了與C一樣的習慣
該是剽竊了關於C獨有的習慣吧，
想到這，我便能更深刻的體驗C的意識的的確確是與我共同存的啊。

『你該是個到處流浪的人吧。』
C終於思索出關於她所謂正確的用辭了

『流浪？』
我對著一臉信誓旦旦的C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C皺起眉頭，摸了摸自己耳朵旁的頭髮
每當C這樣子的表情時，就是C又開始思索起更深刻且正確的字眼的時候。

『說是流浪過於詩情畫意，不如說是不會在一個女人身邊停留太久的人。』
C停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說出這樣的話語

我只淡淡的微笑

『那為什麼妳還會愛上我呢？』
我對C這樣問到著。

C靠緊了我的胸膛，什麼話也不肯再說
總之，
C確實是愛上了我，這也是少數我對C唯一可以確認的事了。

在C死去之後，我才明白
原來C所認為關於她的使命就是想去改變些什麼
例如，
關於我的漂泊、與她命中的注定之類的事實。

這樣的夕陽好美
靛藍嶼純白的交會是這般的美好，
紅暈吐露出萬千的光芒，佈滿了整個如詩畫的天際
親愛的C，我了解到了關於妳所說的唯一了。

想到這，我又開始恨起上天
即使我改變了，即使我已經想去改變了
一切都沒有辦法再改變了
C已經死去了，一切都沒有辦法再從新的來過了。

死去的人是否真的有意識的存在於活在的人心中呢，我無法確認
但活著的人卻是否以死去的人為中心開始如遞迴般的旋轉，
關於這，我清楚的很
畢竟那個環繞著C世界打轉的人是我。

後話～
2003那年我與C失去聯繫
為此我將過去兩年所曾經閒聊、承諾與回憶的種種，寫成這篇文字
當時如果不這樣做，那麼回憶定會慢慢消逝
雖然我一直秉信著「深刻是無法言語」這句話，但如果什麼都無法留下痕跡
那麼便不算真正愛過，現在我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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