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ed2k - 文字海洋 - [短篇小說]陌生人（一）

liochang
鐵驢友〔初級〕

今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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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有功練的地方

#1 : 2008-3-2 12:37 AM 只看本作者	送花 (15) 送出中...

1
意守丹田，氣在意先，心意合一。
左掌合攏緩推向前，同時腳呈右弓步，重心前移。

「不對！學弟，你的掌太開了，對上敵人的話，手很容易被折斷。」
『是這樣嗎？學長？』
學弟努力的將手指併在一起，不過因為太過用力導致手像是拱起來的麻薯。
「是自然的併攏，不是這樣故意，你要放輕鬆，就是那種既要用力，又不能用力你懂嗎？用意不用力！不是弄得跟麻薯一樣啦！」
我搔了搔頭，總覺得這樣「用意不用力」的形容可能有點朦朧。
「嗯‧‧‧‧換句話說，就是想像你在游泳，對了！就是游泳那種感覺！」
『游泳！？可是‧‧‧‧‧‧學長，我不會游泳‧‧‧‧‧』
這時候，我覺得頭上的三條黑線已經呈現倍數成長。

突然後面一聲吃吃的笑引起了我的注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個綁馬尾的女生對我深深一鞠躬。
『只是，你們的對話實在是滿好笑的，所以我忍不住』
我只能回應以微笑，說真的我也覺得很好笑。

這時學弟可能因為感到尷尬，趁這個機會倒是溜的很順。
等我意識到，他早就跑的老遠了。
『學長，我會回去練習的，下次等我學會游泳後，就可以體會你說的意思了！掰掰，下週見‧‧‧‧』
隨著他離去越遠，聲音越是小聲，最後迴蕩在黑夜的操場上。

「嗟！這個學弟‧‧‧‧如果他的專注力和他的輕功一樣好就好了！」
『呵呵，你們真有趣。』
「有趣嗎？我倒覺得是無奈。國術這門藝術已經是夠稀有了，加上學弟的態度實在是不夠積極‧‧‧‧。」
『聽你說的真是語重心長喔！可是很多事情是上天註定的，人力無法改變吧！也許你有一天會遇到一個武林奇才呀！』
「也許吧！」
『一定的！』
「妳看事情真是樂觀！」
『當然呀！悲觀好像也不會改變事情的結果不是嗎？』
「學妹，妳真是有趣，看起來年紀輕輕，思想卻很成熟喔！」
『這點你錯了，第一我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第二我不見得比你小。所以我不見得是你學妹喔！』

我搜索枯腸，附近好像沒有其他學校的學生應該有她這樣的年紀。
或者她是雲遊四海的高手，功力達到返老還童的境界，某日仙蹤正好途經此處，見到後輩不成才特地來提點我們？
不過這個無厘頭的念頭只是單純閃過，沒有蠢到讓我說出這樣的傻話。
她的年紀絕對不可能比我大，因為一個人的外貌也許可以掩飾，但是她的眼神絕對不可能假裝。

「真的嗎？可是我已經畢業很久了，只是有時候回社團來指導學弟，你怎麼可能比我老？」
『呵呵，原來男生這麼好騙，隨便說說，你就把你的來歷說出來。』
「真有趣，我從來不認為我的來歷算是秘密呢！」
『可是以一個陌生人來說，我就不會告訴他呀！』
「當一個陌生人已經告訴你他的來歷後，他就不再是陌生人不是嗎？」
『不！』
「不？那怎樣才能變成不是陌生人？」
『那要看兩個人的互信程度了，你說的來歷有可能是假的不是嗎？』
「嗯，就邏輯來說這的確是有可能的，但是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需要去騙一個陌生人。」
『所以囉！你也承認我是一個陌生人了！』
「啊！這樣太狡猾了，我只是說就邏輯來說喲！」
『呵呵，你真喜歡狡辯！』

這樣聽來不知道到底誰才喜歡狡辯？
不過對於一個「陌生人」，似乎不需要這麼計較。
就像是太極拳一樣，其實陰就是陽；陽就是陰。
圓融了一切，就沒有勝負之分。

「好吧！那不知道在下有這個榮幸知道一下這位陌生人來歷嗎？」
『我不是陌生人~~~！』
「妳不是？你剛剛不是說妳是？」
『我當然不是陌生人，我是-----美麗的陌生人』
「‧‧‧‧‧‧」
『有什麼好懷疑的嗎？』
「不‧‧‧‧‧‧沒有！只是妳有沒有注意到我的臉已經完全變黑了？」
『你的臉？』

她仔細端詳了一下，前前後後繞了兩圈。

『沒有啊？為什麼這麼說？』
「這是因為臉上的黑線已經多到把我的臉完全蓋住了，當然變黑了‧‧‧‧。」
『‧‧‧‧‧‧‧‧』

黑夜雖然光線不多，但是我可以清楚感受到冷風吹過和兩片應景的落葉。

「冷嗎？」
『有點‧‧‧‧‧‧。』
「習慣就好‧‧‧‧。」

『不好意思，把你唯一的徒弟給趕走了。』
「不會，他的去意已決，即使妳不來，他也會走的。」
『嗯，那你要謝謝我囉！』
「啊！？」
『當然啊，因為是我幫了你嘛。』
「妳轉的還真快！」
『這是個快速的年代，你要學著適應。』
「年代雖然很快速，不過可能也快不過妳的變化吧？」

兩人靜默幾秒，突然間我想到一些事情。

「不對！妳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哈！哈！沒想到你還記得。』
「這不是才剛剛的事情嗎？我應該還不到老人痴呆的年紀吧！」
『所以囉，人老要服老~~~。』
「不是說了我還不到老人痴呆的年紀嗎？」
『哈！哈！沒想到你還記得。』
「那你有心理準備透露了嗎？」
『其實相逢何必曾相識？』
「小姐此言差矣~~，可曾聽說：相逢自是有緣。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棉，千年修得相對面。」
『前兩句話我是聽過，不過後面那句倒是有點陌生，不會是你瞎掰的吧？』
「連這句是瞎掰的妳都看得出來，代表妳應該誠實以對。」
『好吧！』
「好吧？」
『既然你都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

突然我覺得這句對白好似有點熟悉，好像是我班上小毛頭常在看的某部卡通中的人物台詞。
好像是叫做什麼寶貝的‧‧‧‧‧‧。
不過這倒不是重點，而是可以更確定她的年紀了，絕對是還在看卡通的年紀。

「嗯！‧‧‧‧‧‧。」
『嗯？』
「妳信不信我可以這樣嗯一個晚上？」
『嗯？』
「我正在等待妳的大發慈悲‧‧‧‧‧‧。」
『真的這麼堅持？』
「是的，就是這麼堅持。」
『其實我是H女中的學生，晚上因為讀書讀得很煩，所以就想到H大來晃一晃囉，沒想到可以遇到你這麼有趣的人。』
「嗯，難怪我覺得妳有點稚氣。」

突然間她笑得好燦爛。
原諒我用這麼奇怪的形容詞，因為我實在找不出別的話語來代表。
就像是夜空中綻放的煙火一般，炫麗而耀眼。

『呵呵‧‧‧‧‧‧‧。』
「我剛剛說的話有這麼好笑嗎？」
『你真的相信我的話喔！？』
「難道妳說的不是真的？」
『不過我很開心，因為你相信我是高中生，我都不知道我看起來這麼年輕呢！』
「唉！唉！唉！妳們老師沒有教過你，要敬老尊賢，不可以欺騙老人家嗎？」
『是！老人家！呵呵~~~。』

看來這個社會變了，一副天真無邪的臉的人其實最是邪惡‧‧‧‧‧‧。
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

『幹麻？生氣了？』
「沒有‧‧‧‧‧‧‧‧‧。」
『沒有才怪！你的表情好像寫著：這個人臉上雖然天真美麗但是卻喜歡說謊！』
「哇！妳會讀心術嗎？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你的表情這麼明顯，路邊小白都看得出來！』
「只不過妳有一點說錯了！」
『哪點？』
「我只有想：這個人喜歡說謊。天真美麗的部分沒有‧‧‧‧‧。」
『‧‧‧‧‧‧‧你果然蠻好辯的！』
【鐺~~鐺~~鐺~~鐺~~】學校的大鐘聲突然在這時候響起，看了看手錶發現已經十點了。
「不知不覺已經這麼晚了，我想我該回去了！明天我還得上班。」
『我也是，明天我要上課。』
「那就再見囉！“美麗的陌生人”。」
『嗯，掰掰！‧‧‧‧陌生人！』

就這樣在鐘聲下，和她的第一次見面劃下終止符。
回到住處，打開電腦，習慣性的開始寫下今天的心情。

今天在H大遇到一個有趣的人。
人雖然很可愛，可是卻古靈精怪。
和她聊了很久，卻不知道她的名字。
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次遇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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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拙作，傷了大家眼睛，還請大家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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